企業權力新現象|「兄弟聯席CEO」潮崛起 為何女性依然缺席?

    在短短一週多的時間內,美國企業界出現三對全新的聯席CEO組合—— Oracle 新任 Clay Magouyrk 與 Mike Sicilia、Comcast 新任 Michael Cavanagh 與現任 CEO Brian Roberts,以及 Spotify 即將接班的 Gustav Söderström 與 Alex Norström。  

    9月30日,Spotify 創辦人兼 CEO Daniel Ek 宣布將於新年卸任,由兩位高層接任聯席CEO。然而值得注意的是——這三對聯席CEO,全都是男性。  

    性別差距在企業領導層並不陌生。現時《Fortune 500》榜單中,僅 11% 的公司由女性出任CEO,雖是歷年高點,但仍反映女性在最高管理職位長期被邊緣化。Fortune 的統計顯示,自1998年起,Fortune 500 榜單上僅有三次混性別聯席CEO的例子,兩位全為女性的組合更從未出現。  

    歷史案例包括:夫妻檔 Herbert 與 Marion Sandler 共同領導 Golden West Financial 直至2006年被 Wachovia 收購;今年 Intel 在三個月 CEO 空缺期間由兩位臨時聯席CEO管理;以及 Oracle 在 2014 至 2019 年由 Safra Catz 與已故 Mark Hurd 聯手領導。然而,女性在這樣的崗位依舊極為稀少。歐美其他例子,如英國 Marks & Spencer 在 2022 年由 Katie Bickerstaffe 與 Stuart Machin 共同領導兩年;德國 SAP 在 2019 年任命 Jennifer Morgan 與 Christian Klein 為混性別聯席CEO,但一年後因管理混亂導致 Morgan 離任,男性獨任CEO。  

    專家認為,這是領導人才管道問題的延伸。女性在C-suite中多擔任人力資源長、行銷長或法律總顧問等職位,而財務長(CFO)與營運長(COO)才是進入CEO最直接的途徑。更有研究指出,在今年IPO浪潮中,女性高層比例進一步下滑。Free Float Analytics 的分析顯示,2025年前七個月,申請上市公司高層成員中,男性佔比高達86%,比2024年的63%顯著上升。這段期間唯一的聯席CEO例子也是兩名男性。  

    Free Float Analytics 的 Damion Rallis 則形容,許多聯席CEO只是爭奪仍掌握大權的創辦人或前CEO的青睞——比如 Spotify 的 Ek 將成為執行主席,保有最終決策權;而 Oracle 的 Larry Ellison 身兼董事長與技術長,持續主導公司。他比喻這種情況是「CEO飢餓遊戲」,由「大王」觀賞自己的男性高徒廝殺決出誰能成為頭號領導。  

    Athena Alliance 執行長 Coco Brown 則指出,這股「兄弟聯席CEO」潮與職場重新擁抱「男性化」氛圍的文化轉向有關,呼應 Meta CEO Mark Zuckerberg 今年在 Joe Rogan 節目中所說「職場需要更多男性能量」的言論。她認為部分權力人物更傾向任命自己信任且熟悉的男性伙伴,而不是打破舒適圈,讓女性真正走上企業最高層。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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